［翔润/竹马］年年岁岁II 02
前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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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时间胶囊的终点是眼泪
呼啦。
呼啦。
呼啦。
润蹬了一下地，秋千带着他慢悠悠地来回晃荡。
自从樱井考上大学便搬离了实家，虽然新家离相叶大人和师傅的距离远了，但是公寓楼下的秋千深受他的喜爱。
樱井曾经千叮万嘱，没有他或者师傅的陪同，不要随便离开家里，但其实他没少偷溜下来玩，只是会小心翼翼不被发现。
但是从前天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之后，一切又好像变了样。
他渴望长大，渴望变得强大，但是他也喜欢主人宠着。
虽然樱井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今天早上出门时，原本惯常说的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等和大人带他去测试能力，却在微妙的停顿后歪着头，低声念了句小润长大了啊。
连惯例的揉头告别都没有了！
差别对待！
润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
*
“啊早上好~”相叶一边回应路过的邻居婶婶的问好，一边将怀中的小柴犬往上掂了掂，今天穿的风衣外套面料特别不适合抱小狗。
相叶家的邻居们都已经习惯了相叶家里的汪酱备受宠爱，一向都是被抱着散步的。
“所以呢，小润的能力测试，是要怎么做？”相叶很好奇。
和试图用爪子手脚并用巴住相叶，尝试了几次无果，恨恨地在相叶的风衣外套上咬了一口，在跳下来自己走和恢复妖怪形态自己飞之间犹豫。
最后结论是：哪种都好累，烦。
相叶看了看根本没空理会自己，专心一意跟他的外套斗气的和，无奈地笑了一下，顺手将怀里的柴犬提着轻手放到地上。
突然失去了“交通工具”的和大人很不高兴，哼了一声后头也不回迈着四条小短腿向前走。
直到将风衣外套绑在腰间的相叶再次将忿忿不平的小柴犬熟练地抱进怀里，和才奖励般地蹭了蹭相叶，心情大好，终于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
“最简单的方法，打一架。”和懒洋洋地开口，“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潜能就会被激发，只要观察能力爆发时运用哪种力量比较强烈，自然就知道了。”
“这样子。”相叶点点头，“那复杂点的方法呢？”
和抬头看向相叶。
“难道你能攻击小润，让他感觉到会有危险的程度？”相叶有点憋不住笑，“之后大概要哄一个月哦，那个小哭包小润。”
和一脸挫败地说：“所以带他去妖协找智好了，智肯定有办法。”
“所以‘亲自’是……？”相叶笑着问。
“亲自带小润去妖协，亲自拜托让智来测试。”和非常坦然，哦，简直劳心劳力，非常辛苦，值得表扬。
*
邻居的老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沙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明知道普通人类看不到自己，润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任由秋千荡悠的速度越来越慢。
润吐了吐舌头，还想着工作日这时间公寓楼下没什么人，可以趁机溜下来玩。
师傅他们也快到了吧，就在这里等他们好了，润将双脚缩上来秋千板上，抱住膝盖。
几天前他也是这个姿势坐着玩秋千，那时还觉得很宽松，现在长高了之后，秋千的坐板显然不够大，但是润还是赌气地整个缩在秋千上，努力坐成一团。
半眯着眼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老婆婆，突然开口，“啊咧，你不荡秋千啦？”
扑通。
润本来勉强缩在秋千上就坐不稳，这一下，整个吓得摔下来趴在沙地上，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老婆婆。
难……难道，自己长大了之后普通人都可以看到自己啦？！哎这可怎么办，不对啊师傅那么厉害，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就看到他啊……
整个慌了的小润，还是继续保持着姿势没敢动。
“嗯？怎么好像突然长大了这么多？”老婆婆迷惑地看着，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要乱动，不要搭话，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老人家在自言自语……
润心急如焚，师傅怎么还没来啊，好想哭。
老婆婆还是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润，润趴在地上好一会，没办法只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细沙。
“来坐啊。”老婆婆摸着旁边的位置。
润没敢坐过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蹲在她面前。
“你……真的看得见我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老婆婆没说话，只是笑容加深了，皱纹更显深刻。
润好奇地看着老婆婆，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接触看得见他的人类，他小小地又往前挪了挪。
“你会飞吗？”老婆婆轻声问道。
润点点头，“我会~”他想了想后又补充，“但是我师傅更厉害，倏地一声就可以去到很远。”
虽然平常连走几步路都懒得走。
“这样啊……真好呢。”老婆婆笑得很浅，又重复了一次，“真好啊。”
润来了兴致，笑着比划了一下，“飞在半空中很好玩的，看到的风景也很好看，您也想飞吗？”
老婆婆摇摇头，“我只是想去很远的地方，找一样东西。”
*
“嗯对……小和说晚上测试比较准……好的，拜拜~~”相叶挂掉电话，看向趴在他房间地板上研究地图的润，“和翔酱说好了哦，你今晚在我家。”
“喔……”润应了一声，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过了一会又怯怯地问：“主人、翔君他，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啊，又不是第一次。”相叶耸耸肩，盘腿坐在躺在一边偷懒的和边上。
“哦……”润捏着地图转来转去。
“他说明天下课过来接你回家。”后背被和不轻不重敲了一下的相叶补充道。
看着润瞬间回复光彩的小脸，相叶一记直球过去：“你和翔酱吵架了？”
“才没有！”润想都没想就说道，下一秒整个泄气：“我觉得翔君不喜欢我了。”
语气委屈得要死。
看到连懒懒散散揪着相叶衣服玩的和都瞬间眼神聚焦过来，润鼓着腮，哀怨地说道：“师傅和相叶大人也是吧，比较喜欢小小的我。”
和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的润，小小的时候超级可爱啊，肉肉的一小团，好像娃娃一样，扑打扑打着小翅膀，招人疼得很。
“现在比较漂亮，师傅喜欢。”和大人对着润灿烂一笑，特别真诚。
混迹多年的老妖怪，就是懂得该说什么话。
润咧嘴一笑，然后看向相叶，连和都忍不住瞄向他。
相叶没说话，直接站起来走近润，弯腰，伸手。
突然被举高高的润整个都是懵的。
相叶仰着头，看向润：“你看，还是一样嘛。”
润眉开眼笑地重重点头。
相叶小心地将他放回地板上，淡定地坐回和旁边，双手偷偷背到后面。
和赶紧帮他揉捏了几下，压低声音说道：“辛苦了。”
相叶低头一笑，转过脸来还是平常的样子，“小润你找好地方了没？”
“这里。”润手指直直指向地图上，“根据老婆婆的说法，就是这里啦。”
相叶手撑着地板站起来，笑着说：“那我们，出发？”
“噢！”润兴奋地蹦起来，手握拳高高举起，后背的双翅也展开，收好地图，率先从窗户飞了出去外面，忽上忽上的，似乎在适应翅膀跟着长大了的飞行感觉。
和终于舍得从地板上起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相叶，似笑非笑地伸开手。
“来吧。”和拉长音调，“主——人——”
相叶猛地扑过去整个熊抱住。
*
润带着寻宝般的心情，小心地比对着地图看着方向在前方领航。
跟在后面的和紧紧抱住相叶，虽然是在高空，相叶却毫不紧张，简直就像是游览夜景的游客。
“怎么会陪着小润胡闹的？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探查小润的能力吗？”相叶逆着风，提高音量问道。
“比起各种刺激他发挥力量的测试，让他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做自己的事情，更能在以后好好掌握能力的使用方式。”和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飞翔中的润。
他们早上去到樱井所租住的公寓楼下，就看到润坐在一个人类老婆婆边上，两个人聊着天，他俩再三确定这真的是个普通人，却依然还是不敢置信。
“那个老人，并没有你这么强的灵力。”和对这点很确定，“但是世界很奇妙，既然他俩能互相感知，这是一种缘，平常只想着玩的小润那么想帮她达成心愿，也是一件好事。”
“想要找到几十年前埋下的时间胶囊啊，很浪漫呀。”相叶笑眯了眼睛。
和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风真大。”相叶抱怨道，趁势抱得更紧。
和将相叶外套上的帽子翻上，再抬手在他前方布了一层防护。
几十年的时间，对于妖怪来说，也只是短短的一眨眼间。
*
一行三人看着身前已经被为上施工提醒线的废墟，傻眼了。
老婆婆非常详细地给润描述了埋藏时间胶囊的地点，但是作为考据点的房子、树木等等，已经面目全非，深夜的废墟，漆黑，寂静，荒芜，满满可怖的气息。
相叶从落地开始就非常不自在，缩手缩脚站着，一动不动。
润沮丧了没有几秒钟后，就用闪闪发光的眼神，期待地看着和。
师傅无所不能，就算是废墟，也一定有办法找到埋藏着的时间胶囊。
和却拍拍小润的肩膀，温声说道：“去吧，用你自己的方法去找。”
润傻眼了，愣愣问道：“师傅和相叶大人呢？”
“我们当然也会找的，但是分开找比较快，快去吧。”和催促道。
润想了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一叠声说道：“那师傅你们找到了就喊我哦。”
“好。”和微笑应道。
看着润走过了拐角，看不到身影，和拉过站在边上的相叶，走到半堵围墙下，扯着相叶蹲下，再围着两个人罩了几层的结界。
相叶终于觉得一直萦绕自己的阴森气息消退了，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还好吗？”和摸了摸相叶已经有一层薄薄冷汗的额头。
“我没事。”相叶扯起一个笑容，“你不去帮小润吗？”
“当然帮。”和应了一声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把小铲子，就是平常小孩子在沙地玩耍的那种大小，塞了一个进相叶的手中，然后毫无诚意地在两人身前有一拨没一拨地铲着土。
相叶哭笑不得，但也明白这是小润自己的试验，他俩只能默默在旁边陪着。
他们身前的坑才挖了十几厘米深时，润已经兴高采烈地举着一个铁盒子跑出来，笑得特别天真无邪。
和皱起眉头，这么短的时间，废墟看起来也并没有受到破坏，他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波动，和狐疑地问道：“小润，你是怎么找到的？”
润笑嘻嘻回答道：“我走进去没多久，最开始还很害怕，但是后来听到声音，我想着反正有什么事师傅你们都在外面，就跟着声音去了，就看到一个老爷爷，不过他样子有点奇怪，他好像知道是老婆婆让我来的一样，手一直指着一个地方，我走过去稍微挖了一下就找到这个铁盒啦，样子和老婆婆说的一模一样~”
“那个老爷爷呢？”和问道。
小润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找到铁盒之后，他就不见了。”
和沉下脸，倏一下闪进废墟，很快又回来了。
相叶敏感地感觉到和情绪不太好，拉住他的手，“既然小润找到了，我们就回去吧。”
“嗯嗯，我们快回去吧，我好困哦师傅~”润拉起和另一只手撒娇道。
和沉默着点点头。
回程的时候，和一直一声不响盯着前面欢乐地哼着调的润。
相叶摸不准和心里在想什么，想了想，贴近和耳边小声问道：“小润的能力，好像没测试出来，你要再带他去妖协吗？”
和轻笑了一下，声音却透着冷：“不用了，小润的能力已经很清楚了。”
“我最讨厌的月系。”
*
小润将时间胶囊给回老婆婆，拆开好几层的保护，最后只是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汽水罐拉环，和一粒玻璃珠。
“啊？”小润有点失望，毕竟想象过无数次里面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让老婆婆记挂了这么久。
“谢谢你，这是我的宝物啊。”老婆婆摸着小东西，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是指环，再加一颗宝石。
——汽水罐拉环和弹珠汽水的玻璃珠？
——先欠着嘛，等我们下次挖这个时间胶囊出来时，我一定记得送你镶有宝石的戒指。
——好啊，这是你的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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